宋徽宗赵佶皇帝当得不怎么样,但一身的艺术细胞,其书画造诣颇令后人称道。其实,人们忽略了他的另外一个大能耐,就是效率极高的造人业绩。赵佶的膝下,单是女儿,就前后生了三十四个。
帝王家的女儿,一直的称谓叫“公主”,加上封号全称就是“XX公主”,比如汉高祖刘邦的大女儿叫“鲁元公主”,唐高宗与武则天所生的“太平公主”,等等。到了徽宗赵佶这里,也许是浑身的艺术气质无处挥洒,他决定在女儿们的称谓上显示一下自己的才华。由他钦定,专门颁诏,凡他的骨血,女儿们一律不再沿袭“公主”的称谓,改叫“帝姬”。
“帝姬”听起来是比“公主”要有震慑力,但同时也引起了另一个误会,容易让人联想到帝王的姬妾。徽宗皇帝更改女儿们的称谓,当然既不单单是为了显示皇家威仪,更不可能是希望你把他家女儿都当成帝王的嫔妃——那不乱伦了嘛!徽宗的这一别出心裁,自有他的理由。
《宋史》(卷一百十五.志第六十八.礼十八.嘉礼六)记载,徽宗赵佶说,他爸爸神宗赵顼时,就曾有过改女儿称谓的念头,只因当时大臣们不给力,最终没有弄成这个事。他现在是来帮助实现先帝的遗愿。这是原因之一。原因之二是,朕让有关部门的官员查阅了一下古代史籍文献,在《诗经》“雅”这一部分内容里发现,周王室的女儿就不叫公主,而称作“王姬”。有大臣提醒徽宗,周王室家族原本姓“姬”,人家兴许是以“王姬”一举两得,既表示是姬氏血脉,又彰显乃王室之女。赵佶说咱不管他那一套,反正自古以来,周礼最为完备、最具规范,“考古立制,宜莫如周。”咱应当效仿周朝,朕之“公主”统统改称“帝姬”。第三个原因,“公主”之名有些含糊,凡王公贵族之女,随意起来都动辄唤作“公主”,而“帝姬”,显而易见专属帝王家的闺女独享,非王公贵族家丫头敢冒名也。
天子一言九鼎,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,此后徽宗皇帝的家里就再听不到“公主”的叫声,常挂在婢女们嘴边的是“贤福帝姬”、“仁福帝姬”、“惠福帝姬”,总共二十几位“帝姬”(三十四个里早夭了十几个)。
要说徽宗皇帝这名称改得还是蛮新颖,蛮有创意的,可女儿们跟着一个只顾吃喝玩乐、不善经管江山的老爹,不仅没享到福,相反,受老罪了。金人灭宋,徽钦二帝亡国被俘,儿女们也都跟着受水,一起做了金人的阶下囚。一大群的金枝玉叶被金人掳往北方,其中好几个“帝姬”给金军首领当了小老婆,有的被用作使唤丫头,有的甚至被散放于兵营做了“军妓”——“帝姬”这回真成了“低级、地妓”,还有的因各式各样的原因走失而不明了下落。
徽宗这一大群“帝姬”们,事后可给他儿子南宋高宗赵构带来了不少麻烦。南宋偏安江左建都杭州后,先后不断有女子找到朝廷,都说是徽宗的“帝姬”、当今天子的妹妹。
“绍兴中,有商人妻易氏者,在刘超军中见内人言宫禁事,遂自称荣德帝姬。”南宋绍兴年间,一个姓易的商人之妻,偶然在刘超的军营里听到徽宗帝姬失散的事,便大着胆子冒充说她就是曾经的“荣德帝姬”。地方官员不敢怠慢,忙派人将其送到宫里,老爷子生养的兄弟姊妹太多了,高宗赵构也搞不明白究竟是不是,命内夫人去查验,结果仔细查体、询问,才发现是假的。想投机取巧寻富贵的易氏,最后被投进监狱,棍棒打死。
“又有开封尼李静善者,内人言其貌似柔福,静善即自称柔福。”又有一个开封的尼姑,名叫李静善,听宫里人说她长得像“柔福帝姬”,她就将计就计自称就是“柔福帝姬”。蕲州兵马统帅韩世清听说后,赶紧派人把她送到杭州,高宗让太监冯益前去验视,冯益显然是不负责任敷衍了事(极有可能是假柔福性贿赂了冯益),回报皇帝说是真的。赵构立马封李静善为福国长公主,钦命下嫁永州防御使高世荣。后来高宗赵构与金人协商,要回了自己的生母显仁太后,跟随太后一起南回到杭州的宫女揭发李静善是冒充的“柔福帝姬”,她被扣押起来。又过了不久,内侍李鍨从金国回来,说他在五国城(今属黑龙江依兰县)见过“柔福帝姬”,嫁给了一个叫徐还的男人,已经死了。真相大明,冒名顶替“帝姬”的尼姑李静善被判死刑,偷鸡不成反蚀把米。
从“帝姬”们后来的命运结局看,徽宗皇帝给女儿你们改称谓的举措,实在有些不靠谱。非但没能让女儿们更光鲜耀眼、幸福美满,反倒是历经磨难、死无葬身之地。迷信点讲,人名称谓还是轻易不要改的好,太讲究、太花费心思于名号,结果常常适
北宋高俅简介?宋代高俅简介_1
秘书原本的职业定位,相当于绿叶,没台词,不露脸;如今却常上头条,劲爆得很,甚至专门有了“秘书帮”。有些秘书的“成长路线”,不过是条抛物线,靠着领导平步青云,然后开始膨胀,最后,“啪”地一声从青云跌落。然后,就没有然后了。北宋末年的高俅,就是这么一位“抛物线”秘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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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对人,很重要
《水浒传》里说高俅是个市井小混混,小说家言,不可当真。《挥麈后录》卷七载:“高俅者,本东坡先生小史,草札颇工。”他不但是苏东坡的秘书,还写得一手好字,抄录誊写,颇为出色。宋哲宗元祐八年九月,东坡先生以翰林侍读双学士外调知定州,将高秘书推荐给了时任知瀛州的曾布,被曾布以“史令已多”为由婉拒,复荐其跟了好友王晋卿,也就是王诜(小说里的小王都太尉)。《水浒传》里说高俅是个市井小混混,小说家言,不可当真。《挥麈后录》卷七载:“高俅者,本东坡先生小史,草札颇工。”他不但是苏东坡的秘书,还写得一手好字,抄录誊写,颇为出色。宋哲宗元祐八年九月
如此,问题也就出现了,苏东坡为何要在离京时将高俅“送”人?综合来看,应该是高俅自己想离开的,原因就在于他觉得没盼头了。
北宋中后期新旧党争异常激烈,苏东坡属于旧党。此前曾被新党折磨得够呛,“乌台诗案”就是新党整治他的经典之作。
高太后临朝那几年,旧党秉政,苏东坡受到重用,却因公开反对司马光对王安石新政的全盘否定,受到了旧党的排挤,仕途一片灰暗。元祐八年,高太后去世,新党再次上台,苏东坡外调其实是被贬。桌面上的政局变化以及主子权力的削弱,高秘书不可能瞧不出来。
跟领导出京,机关牌子小了,靠山不硬了,看不到希望了,遂请求主子利用人脉关系,给他重新选个主子。水往低处流,人往高处走嘛,苏东坡是个重情重义的明白人,小秘书要求“进步”的心思,他是领会的,只要不走邪路,就遂了他的愿吧。于是刚到定州的高俅又回到了京城。
有机会,要抓住
说起来呀,苏东坡对高俅实在够意思,推荐的两个主子,都很不简单。比如曾布其人,份属新党,却先后与新党主流派王安石、吕惠卿等人关系交恶;不见容于旧党,却跟旧党大佬司马光、苏东坡等人保持着良好的关系。也就是说,曾布是个很会做官的人,知道怎么为自己留退路,难怪《宋史》将他列入《奸臣传》。让高俅跟曾布,靠山是选对了,可惜曾布不要,奈何!
王诜就更牛了,著名画家,贵族出身,还是宋神宗的妹夫,端王(后来的宋徽宗)的姑夫,皇亲国戚呀。王诜跟苏东坡交情不浅,“乌台诗案”发生时,他两是一对难兄难弟。但王诜本质上是个纨绔子弟,不涉党派之争,与苏东坡的友谊,仅限于琴棋书画饮宴唱和。让高俅跟王诜,在皇亲国戚身边混,机会肯定不会少。这不,高秘书在王诜身边干了七年,机会来了。
大概是元符二年下半年吧,王诜出任枢密都承旨,有一次上朝,遇到了端王。史料里是这么叙述的,说端王鬓角乱了,出门时忘记带蓖刀子,王诜就把自己的拿出来给端王用。端王看蓖刀子式样很可爱,王诜就说这种式样的有两把呢,回头让人把那把没用过的给您送去。晚上一下朝,果然就派高俅当差去了端王府。这对高俅来说,是一次绝佳的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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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说,机会面前人人平等,但机会只属于那些善于抓住机会的人,高俅正是个中高手。当时端王正在踢足球(蹴踘),高俅的球技也够国家队水平,为了表现自己,他一边看球一边“睥睨不已”,也就是故意流露出有点瞧不起端王球技的意思。端王一看这人表情有异,就问:莫非你也是同道中人?就叫过来试球,一试之下,果然不俗,于是就留下高俅,倚为亲信。
“小石子”发力飞腾
高俅的运气确乎好过常人,跟随端王没两月,宋哲宗死了,端王华丽变身,做了宋徽宗,高俅也就顺其自然的成为潜邸“旧臣”。这个末班车搭的太有价值了,荣华富贵说来就来,挡也挡不住。
那么,是不是说高俅马上就可以做大官了呢?也不尽然。
《南渡十将传》卷一“刘錡传”记载:“先是高俅尝为端王邸官属,上即位,欲显擢之。旧法,非有边功,不得为三衙。时(刘)仲武为边帅,上以俅属之,俅竞以边功至殿帅。”宋徽宗倒是很想提拔高俅的,然而爱莫能助。因为朝廷有制度,祖宗有家法,文官必须是通过科举考试的人才能做,武官虽然不需经过科举,但高级武官的晋升必须是立过军功的才行。
高俅的文化水平比他的球技差远了,参加科考肯定没辙,只能放弃文秘老本行,从低级武官干起。当然,有最高领导的眷顾,有潜邸“旧臣”的身份,他到哪儿都是个角儿。那几年,高俅下基层,跟着大将刘仲武在西北混。崇宁三年十月打了一次不小的胜仗,功劳虽是刘仲武的,但功劳簿上肯定少不了高俅。崇宁四年五月又以武官身份随外交官林摅一起出使辽国,成功拒绝了辽对宋夏战争的“调解”,又是一个大功劳……
随着“军功”积累得越来越多,高俅这枚“小石子”终于越飞越高。《宋史》本纪云:“政和七年春正月……庚子(十日),以殿前都指挥使高俅为太尉。”“宣和四年五月壬戌,以高俅为开府仪同三司。”另据《靖康要录》言,高俅还做过检校太保、奉国军节度使、简国公,位极人臣。
自作孽,摔得惨
秘书晋升为领导,其实也没什么,在啥位谋啥政,把工作干好,没人会说三道四,顺顺当当干到退休,保住晚节,所谓的抛物线也就不存在了。但是,如果自以为靠山硬,人脉广,恣意弄权,胡作非为,祸国殃民,那结果就不好说了,“你懂得”。高俅就属于后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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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东京梦华录》里说,有一次皇帝检阅水军训练情况,高俅安排“横列四彩舟,上有诸军百戏,……又列两船,皆乐部。”科目训练则是“旋罗”、“海眼”、“交头”等。有音乐,有杂耍,煞是好看,可打起仗来这等花架子有用吗?还有一次是皇帝夜宿大庆殿,高俅负责安保,“兵士十余人作一队,聚首而立,凡数十队。各一名喝曰:是与不是?众曰:是。又曰:是甚人?众曰:殿前都指挥使高俅。”瞧瞧他多会作秀,通过士兵的声音,让皇帝知道他是尽心尽职的。京城防务交给这样的人,宋徽宗也真是荒唐。
高俅抓军事不行,徇私敛财搞裙带却很有一套。
自打他发迹之后,高家老小个个“鸡犬升天”:父亲高敦复做了节度使,兄弟高伸中进士后,火箭般的升任延康殿学士,另一个兄弟高傑,做了左金吾卫大将军;高俅的儿子们也个个进入体制内,高尧卿是岳阳军承宣使,高尧辅为安国军承宣使,高尧康为桂州观察使。朝廷好像是他们家开的。他管理禁军,常挪用军队地皮盖自家宅邸,还喝兵血,克扣将士们的饷银,搞得士兵无心训练,“凡私家修造砖瓦、泥土之类,尽出军营诸军。请给既不以时,而俅率敛又多,无以存活,往往别营他业。”(《靖康要录))
经过高俅的多年折腾,大宋王朝的禁军沦为了一支毫无战斗力的部队,“人不知兵,无一可用”。《靖康要录》尖锐的指出:“朝廷不免屈已夷狄,实(高)俅恃宠营私所致。”“恃宠营私”四个字,可谓一语中的。
靖康元年,金兵来犯,宋徽宗吓得差点尿裤子,赶紧禅位。靠山靠边站了,高俅也该倒霉了。宋钦宗甫上台,第一个打击的对象,正是高俅。
先是正月六日削其兵权,任命外戚王宗濋担任殿帅;随后在正月十二日,又下令抄了他和蔡京、童贯等六贼的家,获银500万两。高俅的两兄弟高傑和高伸也被抄家,由于隐匿财产还被告发贬了官。
宋徽宗南逃,高俅、童贯等扈从南下。行到中途,高俅“以疾为解,辞归京师”,五月即病重,“独死于牖下”,躲过了法律制裁。但他丝毫没有得意的理由,折腾了一辈子,聚敛无数家财,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;按惯例,像他这么高级别的官员去世,“天子当挂服举哀”,但宋钦宗愣是不同意给予他这份哀荣,彻底否定了高大秘的一生。咎由自取,怪不得别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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